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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医大师周信有 学医之路 治学有道

  得知周信有老师被评为国医大师,作为学生的我除了高兴,还有深深的祝福。

  学医之路

  周信有生于1921年,祖籍山东牟平。少时家境贫寒,随父闯关东,习文弄武,自强不息。入过教会学校、为了生计耍拳卖艺、替人画像……真可谓吃得苦中苦。在那个积贫积弱的年代,周老志于“不为良相,便为良医”的救世理想,从师习医。20岁时,日本统治下的伪满政府实行汉医考试,他参加并应试合格,取得《汉医认许证》,开始了悬壶济世的医学生涯。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,他响应政府号召,带头组织安东市第一联合中医院并任院长;1960年,周信有奉调北京中医学院《内经》教研室任教;1970年为支援大西北建设,由首都来到甘肃临夏,再至兰州新医药学研究所;1978年和于己百先生共同创建甘肃中医学院。可以说,周信教授有一边临床科研,一边办学兴教,呕心沥血,夙兴夜寐,孜孜汲汲于中医学事业,“国医大师”之称实至名归。

  硕果累累

  恩师周信有一生勤于教学、勤于临床、勤于思考,故著述亦多,如《内经类要》《内经精义》《决生死秘要》《周信有临床经验辑要》等。周信有常讲,他的专著均是60岁以后所为,因为这时学验俱丰,倾囊相授,良苦用心,不言而喻。正如他在《自序》中说:“宵衣旰食、废寝忘食者何也?盖为将来者也。”值得注意的是,在经验集中,考虑到医学的社会行为性和中医病名标准模糊、特定性不强的问题,书中疾病名称均与现代医学病名统一之后,再冠以中医相应病名。具体疾病内容,均以中医理、法、方、药进行阐述。周信有认为,传统中医可以借鉴吸收现代医学之长,中医的发展也离不开现代科学的轨道,中西并存,互相结合,互相渗透,是时代所需。两者各有所长,亦各有不足,而中医的发展必须承袭其自身的理论特点和长处,传统“宏观辨证”和现代“微观辨证”有机结合,而不是时下简单地“西医诊断,中医治疗”的两张皮模式。因此,基于深厚的中医理论素养,周信有在临床实践中逐渐形成具有自己特点的“综合运用、宏微并重、整体调节”的遣方用药原则。其科研成果“舒肝消积丸”“心痹舒胶囊”疗效优越,是有扎实理论功底和临床实践基础的。

  治学有道

  周信有学崇《内经》,深谙《素问》《灵枢》要旨,认为要想具有丰富的中医理论素养和过硬的临床本领,必须对《黄帝内经》一书刻意研精、识契真要,方能知本达末,指导临床。如医圣张仲景在《素问·热论》基础上著成《伤寒杂病论》,开拓了临床医学辨证论治之路,王叔和《脉经》、皇甫谧《甲乙经》皆在《内经》基础上发展了中医诊断学与针灸学;张景岳因《内经》“凡阴阳之要,阳密乃固”等语而阐发了“阳非有余”论,治疗上重视温补肾阳命火而成为“温补派”重要人物……其宗旨可总结为研读《内经》,要善于揭示并领会其哲理性、整体性、综合性与实践性,以此作为认识问题的方法。

  杏林耕耘

  周信有对待学生和蔼可亲。一次讲座中,论及附子,有学员请教附子用法。周信有讲,附子温阳散寒、温经止痛,张景岳因于《内经》“阳气者,若天与日,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”“凡阴阳之要,阳密乃固”,认为“阳常不足,阴本无余”“气不足便是寒”“生化之权,皆由阳气”等,开启后代火神派。近代医家祝味菊认为“附子振奋细胞,活跃抗力,以奏捍卫之功”,是以危重急症非猛药不能胜任,附子便是其中之一。具体用量首次可用9克,逐渐加大至30克,一定要炮制使用,开水浸泡先煎1小时。周信有还引用现代研究资料证明附子经加热处理后毒性仅为原来的1/200,但其强心成分经煎煮不被破坏证明。“活到老,学到老”“学而不厌,诲人不倦”是周信有传道解惑、教学相长的真实写照。

  回忆往事,历历在目。2001年开始,我有幸跟随周信有学习、跟诊3年,耳濡目染,获益良多。初学医时我也肤浅地认为《内经》重于哲理,与临床关系不大,又畏其文字古奥而不愿去学,现在想来,实在是浅学无知,没有打好基础。譬如《病机十九条》,为医者多曾背过,但到具体看病处方时却未必灵活运用。周信有治疗一些皮肤搔痒疾患时于疏风止痒方中加点黄连或栀子。周信有即举“诸痛痒疮,皆属于心”而证,并进一步分析讲,有痛痒感觉的疮疡之证,是偏于属火一类的阳性疮疡,正如张景岳谓“热甚则疮痛,热微则疮痒”。这里的“心”亦非实质心脏,是代表火与血脉而言,心火盛,血分有热,火郁肌肉营血之中,进而坏血腐肉成疮疡,现症虽属过敏,而病机究是血热火盛,故可通之。

  颐养天年